刘翔做手术,牵动国人心。他在美国休斯敦取出三个钙化物和一条骨刺,以及观察期间已借助拐杖行走等消息,近日见诸各大媒体,盛况空前,有人概之以“五最”。
作为为中国体育事业作出杰出贡献的运动员,远涉重洋为他花大钱治伤病,无可厚非,即使纯粹从人道出发,也理应如此。只是如此众多之“最”,如果更多显示的是功利二字,此现象就值得深思。对中国田径界来说,甚至可说是一种悲哀。
悲哀之谓,乃负伤的刘翔,堪似三国时老迈年高的赵子龙,虽有“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幸也”的豪言壮志,但从另一侧面却凸显了蜀中之无人,行兵布阵之捉襟见肘。中国田径在北京奥运会因刘翔退赛从而全军尽墨,便是难堪的写照。
新中国之田径,历来不乏亮点。文革前,就有陈家全在全运会中平了当时男子100米跑的世界纪录。改革开放后的1983年,徐永久在女子10公里竞走实现了我国田径世界冠军零的突破后,中国竞走持续了将近20年的辉煌。同年,朱建华以2米38的成绩打破男子跳高世界纪录,也让世界瞩目了好些年。上世纪90年代初马家军异军突起,更让中国中长跑为世界所共知。上世纪90年代中至新世纪初,我国的男子短跑、三级跳远等,虽未达世界之巅,也让国人充分享受到了由体育带来的民族自豪感。因此,刘翔今日的孤军奋战,对中国田径界来说,没有值得称傲之处。如果将其置于改革开放30年的中国体育发展史中,更应惭愧才是,落到心无旁骛指望一人做救命稻草的田地,不说倒退也难说进步。
长盛不衰的秘诀,就是人多势众,东边不亮西边亮。唐诗宋词之所以繁荣,皆因人才辈出,流派各异,却领风骚没几年。中国体育军团之所以能高奏《步步高》,皆因游泳下去了,举重可以补上,强项减弱了,弱项能异军突起。中国田径作为中国军团的一员,实在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因此,刘翔的康复并非就是中国田径希望的全部,圈内人尤需有此清醒认识。(范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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