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意味着高校规模“大跃进”将告一段落?
作为著名经济学家,顾海良喜欢用数字说明问题。他分析,一个民办学校或者独立学院,仅仅就其办学基本经费而言,在校生人数在1.1万人以上的时候,才可能进入良性循环。而低于6000人就开始赔钱,就必然要压缩教师和设备维持运转。所有在校生人数如果低于5000人,这所学校可能就会难以维系,陷入财务危机。“如果拿不出有效办法,他们的破产不会太遥远”。
他说,在中国高校合并和调整规模的大潮中,很多综合性高校都把扩招的重点放在了研究生上,追求研究生和本科生数量的1∶1。这样,本科阶段扩招来的学生更多地进入二三流大学。而到2020年,人口数量不断下降,如果一类校招生人数控制不变,那么二三类学校的生源就吃紧了,“很多学校会面临招生困难,恐怕连末流学生都抢不到”。
最近,在提交讨论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里,未来10年把发展民办教育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但是,它们必须面对生源减少的难题。
顾海良建议,一些缺乏竞争力的学校应该及早集约型发展,找到符合自己特色的突破口,切忌办教育也一哄而上好大喜功。他很推崇有些民办学校和独立学院的办学理念,把学生的培养和社会对人才的需求结合起来、和人才市场需求密切结合起来的办学模式,要走类似国外“社区大学”的发展模式。
“中国的民办教育市场还不成熟,没有足够多的投资者愿意掏钱办教育。”顾校长指出,民办教育可以借鉴西方的基金会方式。目前,国内对民办教育的“非赢利性”有误解,事实上在欧美国家的私立学校,“非赢利”的意思是,学校要赢利,但投资者不分红利,这样把所有的钱都滚在学校基金里保值增值。如果不让盈利,民办学校的就无法达到一定规模,更难进入良性循环。
他介绍,西方的遗产税对扶持世界一流的私立大学影响巨大。富人要把财产留给孩子,70%~80%的财富都得交遗产税。所以他们只能把钱捐给学校。这些资金催生了西方国家的一些著名的私立大学,可在中国却产生了一大批“富二代”。
如果政府能规范捐赠渠道,帮助“先富起来的人”成熟起来,而这些民办学校独立学院放弃盲目地扩张,改变培养人的目标,为学校学生准确定位,相信中国的民办教育还是能发展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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