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网友大家好，这里是中国网·中国访谈的直播现场。昨天上午，财政部部长金人庆在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上做了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草案）》的说明。今天我们特别请到了北京大学财经法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刘剑文先生为大家解读《企业所得税法》草案。刘教授您好！

您好！

非常欢迎您来到我们的演播现场。请问您一下，今年提请全国人大会议审议的新《企业所得税法》草案中，一个重要举措就是“两税合并”，您能否给我们谈一下现在的两税是什么情况？

这次金人庆部长对统一《企业所得税法》出台做了一个说明，我们国家的企业所得税法的情况是这样，我们国家在1991年曾经把中外合资企业所得税法和外国所得税法合并，这样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法主要是针对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的。在1993年，国务院把以前我们国家对于国有企业、集体企业、私营企业分别立法征所得税的条例合并，制订了一个统一的《企业所得税条例》，这个条例只适用于内资企业，这样将内资企业和外资企业形成了两税。我们讲的两税对外叫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对内就是企业所得税。这两个内外资有别的所得税制度，在我们国家还是非常特殊的。这两个法律很多规定上有一些不一致，我们为什么合并是从这方面来考虑的。

但这里有一点要说明，1994年的企业所得税条例，当时适用所有国内的企业，包括国有企业、集体企业、私营企业，还有按照财产责任形式划分的合伙企业、独资企业、公司企业，这样一种情况到了2000年的时候，国务院专门出台了一个文件，对于合伙企业和独资企业不征收企业所得税，而是征收个人所得税，这样的话我们国家的“两税合并”其实是这样一个情况。

如果“两税合并”以后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实际上涉及到我们以后内外资统一使用一个法律。比如在适用法律方面，在税率、税缴的扣除、优惠政策方面都一样。因为内资企业也好、外资企业也好，都是国民经济的细胞，应该是同一起跑线上开展公平竞争，这符合世贸组织的规则，也符合国际发展的潮流。

为什么我国会提出要合并内外资企业所得税呢？

我刚才提到了，在1993年、1994年我们国家所形成的一种内外有别的所得税制度，内外有别的所得税制度说白了就是外商的税收多于内资企业，内资企业的税负高于外资企业，企业之间不平等。一个是适用法律上不一样，第二是他们在适用税率，在税率虽然从名义税里面都一样，都是33%，但是外商投资企业还有两个优惠税率，一个是24%的税率，一个是15%的税率，对于外商小企业里面，有一个18%的税率和27%的税率，除此之外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是外商优惠太多，他的法定税率是33%，但实际税负经过大量调研只有15%，我们内资企业法定税率也是33%，但是税收优惠少于外资企业，所以它的实际税负是25%，一个15%、一个25%，相差10个百分点，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第二个原因，我们过去的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导向不同，我们采取的是地区性优惠，这个企业在不同的地方它的税收也会是不一样的。比如您在经济特区，经济特区的优惠政策税率低，优于经济开发区。还有沿海开放区，沿海开放区优惠于内地，所以形成这样一种情况。这就使我们内外资企业的税负反差比较大。

第三个原因，我们国家从1994年以后，经济发展已经十多年了，我们国家的政治经济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财政收入在大幅增加，老百姓的收入也大幅增加。企业也在市场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是因为我们很多制度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的形势需要，所以基于这方面的考虑，这两个法律要合并。

出于这样的考虑，两个所得税要进行合并。统一了两税以后会对双方有什么影响呢？

首先是大家税负一样了，这样可以公平竞争，这是一个方面。第二方面，我们现在统一以后，让内资的税负适当的降低，外资的税负略微提高，这样企业就会有更多活力，税收负担就少了，这样就可以把更多资金用于扩大生产，用于增加就业机会。我们国家现在又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战略，叫企业走出去战略，企业走出去之后，在税收的国家给它很多优惠政策，对企业发展也是比较有利的。

这是不是有利于调动国内企业创新方面的积极性？

这就是一个导向，从《企业所得税法（草案）》可以看的出来，我们的企业所得税的优惠政策，从过去地区性的优惠转变以产业性的优惠，国家鼓励节能的、环境保护的，这方面能够实现整个企业的升级换代，能够增强国家在国际上的竞争。

有人说中国之所以将内外资企业所得税统一，给双方统一的地位，是因为我们经济实力不断增强，可以不再依重吸引外资了，实际情况是这样吗？

我不这么看这个问题，我们国家要统一内外资企业所得税，并不是因为我们国家现在经济实力强了，我们不需要外资。国家统一内外资企业所得税大家不要误解，觉得方针政策变了，其实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变化。中国改革开放的政策是不会变的，只是中国现在究竟鼓励什么样的企业，我们需要引进什么样的企业，这是最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过去对于外资实施一种普惠制，只要是外资企业一定给予优惠，不管外资企业对中国经济的发展是需要、是必要、是不需要还是不必要，我们一律给予优惠，这对国家发展并不是很好的，因为我们需要调整整个国民经济的结构，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导向在变，就是说我们需要国家鼓励一些企业、一些行业、一些产品，像我刚才提到的，像高新技术企业的问题，国家的基础设施问题，因为我们国家基础设施发展比较慢，要让外资把资金投入进来，还有农林牧渔业产品项目方面，这些都需要我们国家进行优惠的，只不过是一个调整。

这个政策可能对我们国内的一些企业会有一些好处，可能比较受国内企业家的欢迎。国外的一些企业对这样的政策保持什么样的意见呢？

国外可能有少数企业对中国在某些政策出台暂时不大理解，但是经过实施以后一段时间，我想他会理解这个问题的。特别是一些有战略眼光的企业家们，他们应该看中了中国这样一个大市场，中国政局的稳定，中国廉价的劳动力和原材料，这是吸引外资最最关键的因素。而我们所讲的税收优惠政策只是吸引外资的一个方面，仅仅是一个方面，大的企业里面考虑战略可能税收方面要考虑，更重要的是看大的方面。

从这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现在政局的稳定从1978年改革开放到现在已经30年，这样的发展全世界的目光都看得很清楚。我们看到美国有“9·11”阴影，西班牙、英国有大爆炸、南亚有海啸，唯有中国风景独好，这是我们吸引外资有利的条件，我想外资应该看到无限的商机。

企业所得税法草案当中规定“两税合并”虽然不再对一些企业实行税收优惠，但会对一些项目给予特殊优惠，这些项目一般都指哪些领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限制？刚才谈到了高科技领域，还有一些其他的领域吗？

这个其实我刚才也提到了，现在主要不是针对企业给予优惠，像你刚才提到的产品、项目，就是说中国的税收优惠政策有一个转向，用一个形象的话来讲是有一个“变脸”，我觉得有两个方面：一是我们从过去地区型的优惠已经转化为产业型优惠；二是从直接优惠转化为间接优惠。

我们国家究竟哪一方领域继续给予优惠，给予的范围应该是非常广的，比如高新技术产业，因为二十一世纪讲竞争，竞争实际是产品的竞争，产品竞争关键是技术的竞争，只有非常好的技术能够带动生产力非常快的发展，这是我们以后的一个重点。

第二方面，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基础设施，铁路、交通、桥梁、公路、码头，这些基础设施对于国家经济的起飞是起至关重要作用的，外资投资领域我们还是给与优惠。

第三方面，我们国家从中央所提出的城市支持农村，工业反哺农业，建立社会主义新农村，在建立社会主义新农村过程中，这里面有很多措施可以做，但是吸引外资投入到农业领域也是很重要的。像我们讲的大农业，农林牧渔，这些领域给外商也是无限的商机，中央提出建设和谐社会，和谐社会有很多方面，人与自然的和谐，在工业化的过程中，我们国家的环境污染是比较严重的，使我们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生存的环境越来越恶化，所以国家对于从事节能、环保方面的产品和项目也给予优惠。所以我们的税收优惠是全方位的，只不过是导向跟过去不同了。

刚才您也谈到了，国内吸引外资来投资的重要因素并不是税收优惠政策，可能是廉价的劳动力方面的吸引，但是从原来的15%上升到25%，这个税费的提高幅度也是挺大的，不知道这会不会对我们吸引外资造成一定的影响呢？

数字上来讲我们应该理性看待这个问题，税率25%我们只看到一个方面，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法所规定的税率其实有三种：一个是我们所讲的法定税率33%，这是一个。还有一个优惠的税率是24%，还有一个税率是15%，我们内资企业的税率刚才也提到了33%、27%、18%，现在把税率定为三档，这是一个基本税率，基本税率是25%，除了基本税率25%，其实我们国家的税率结构是一个系列，对于微利小型企业的税是20%，对于高科技企业的税率还是15%，从这个意义来讲，高科技企业从国家鼓励的5%，和现在的外资给予税收优惠15%是持平的，这是我想说明的第一点。

第二点，我们即使按照25%，这个法律应该在16号通过，通过这个税率定25%，25%是一个零税率率，我们的外资企业最终是不是适用25%呢？不是，因为我们还有大量的优惠政策，实际税率可能在18%—20%之间。

第三点，我们现在鼓励高科技企业发展，我们是15%，跟现在的外资企业15%的税率是持平的。这些问题是我们需要充分考虑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虑现在企业的发展，外资企业过去享有税收优惠，这也是企业所得税法规定一部分期，总体来讲外资企业的税负不会有明显的增加。

“两税合并”以后，税率定为25%，这个水平跟国际上其他国家，特别是中国周边国家相比处于一种什么水平？

税率是这次所得税法统一的一个核心问题，我一直认为一个良好的法律首先应该适合中国的国情，同时要参照国际的通行做法，而且要考虑可行性，民众的尊重度比较高，我想这是我们衡量一个法好不好很重要的原因。就这个法的核心问题，税率是这个法的关键问题，也是一个核心问题，很多人可能会问一个问题，说这个税率究竟为什么定为25%呢？基本税率，除了20%和15%的税率以外，基本税率究竟为什么要定为25%？

在我看来，应该有几个原因：一个原因是现在的企业实际税负是多少，税率确定以后企业能否承受得了，前面我们提到了，现在我们对外资企业的实际税负是15%，内资企业实际税负是25%，如果我们定25%那企业是承受的了的。内资企业25%，我们定的税率是25%，实际是零税率，我们最终的法通过以后实际税收没有25%，可能在25%以下，这是很重要的。

第二是你考虑到的问题，我们考虑定这个税率，跟我们周边国家，发达国家也这么考虑，这个就是我们提的一个问题，就是企业国际竞争力的问题。我们所确定的税率，税率定的太高不能吸引外资，对企业增强国际竞争力不是很有利。我讲两个方面，一个是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包括英国、美国、德国、意大利，这些国家我进行过分析，我也把这些国家的税率查了一下，发现在这些国家中只有德国的税率是25%，其他国家的税率都在25%以上，最多达到37、38%，都有。

，都有。要考虑企业的竞争力还要考虑我们的周边国家，比如日本、韩国、马来西亚、印尼、瑞朗，从这些国家里面把资料分析以后发现，在我们周边国家中最低的是27.5%，大部分是之上。所以我们现在确定25%的税率是很有国际竞争力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因为税率的高低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意味着企业回报的多和少的问题，意味着企业利润多和少的问题。

第三个方面，财政能不能承担，改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们从33%降到25%，意味着财政收入的减少，财政收入收了以后干什么？要有财政支出，我们现在讲建立和谐社会，建立和谐社会需要关注教育的问题、医疗的问题、住房的问题，还有我们西部落后地区，这些落后地区都需要钱，钱从哪里来？我们知道国家是空洞的、抽象的，国家自己是不能创造物质财富的，还得靠纳税人纳税才能形成财政收入，为这些领域、为这些地方提供帮助。如果把税率定的太低，显然国家财政收入就大幅增加，国家要想投资到医疗、教育，投资到落后地区，特别是是投入到农村中，现在都开始搞最低保障的问题，那就会有很大问题。

所以通过这些分析以后，我们把它提到25%，外资税率略微提高一点，内资企业税负有降低，这个降低大约在内资企业收入估计会减少900多亿，内资企业里面是400多亿。我们讲的内资企业，这样有一个差距，这个差距按照我们现在的经济发展，财政收入大幅增加，国家应该还是能承受的。

第四个方面，税率确定还要考虑税收的宏观调控作用，就是说它在经济生活中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我们可以看到，微型小型企业的问题，这在我们国家整个企业中占90%、95%，大量是中小企业，因为中小企业能够解决就业的问题，因为它小，所以成立起来很容易，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企业所得税法对微型小型企业给予25%的税负。

我们看到《企业所得税法》草案中说，对外资企业给予过渡期的照顾，这些照顾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

对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很多人也不是很了解，我们纵观世界各国所得税立法，可以看出一点，其实在各个国家修改税法的过程中，一般不给予过渡期的安排，因为给予安过渡期的安排就意味着国家可能还要继续付出一些代价。我们国家究竟为什么还要继续给予外资过渡期的安排呢？在我看来有几个原因：

第一，在我们国家长期吸引外资的过程中，地方政府扮演着一个角色，地方政府制订了一些优惠政策，我们为了使政策有连续性，所以给予过渡期安排，这是一个考虑。

第二，中国的改革这些年得出了一个结论，改革是渐进式的，不是急进的，所以我们的改革要稳妥进行。我们现在给予过渡期使外商不至于现在反弹很大，能够保证这个法律平稳实施。

第三，我们国家在20世纪90年代初曾经也规定了过渡期的问题，效果证明是很好的，在1994年税制改革的时候，流转税领域中内外资也统一，内外资统一里面证明当时给予过渡期安排是可行的。提到现在的企业所得税给予过渡期，过渡期是说税收优惠讲两个方面，一个是优惠的税率，第二是讲定期的优惠，这两个在一个特定时期可以继续享有，所以我们就提到两个问题，一个是优惠税率，现在对外资的优惠税率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两个，一个是15%，一个是24%，对外资的优惠这是一个。

这种优惠我们需要保持一个五年的过渡期，继续给予他五年的优惠。但这里面我有一点要强调的，在这一次的法律里面，是强调这个法公布之日起的五年之内，而不是讲这个法律生效以后的五年之内。

这里有一个什么问题？它所强调的是公布和生效还有一段时间，如果说是3月16号通过，很快就公布了，但这个法律生效可能是2008年，最快是2008年1月1号，现在讲的15%和24%的优惠税率就是在从公布之日起算起，否则有的企业在公布以后到这个法生效之间成立了，那你成立就不能继续享受过渡期的优惠。必须在这个法公布之前成立，这是我们讲的一点。

再就是给予定期的税率优惠，因为我们国家的《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法》以及《实施条例》里面规定了大量的税收优惠。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规定生产型的外商投资企业，经营期在10年以上的，从赢利之日起头两年免税，三五年减半增收，就是前两年免后三年减半征收，这是一个。同时规定，如果从事铁路、港口、码头，这些基础设施建设的经营期在15年以上的，从赢利之日起头五年免税，第二个五年减半增收。

像这种类型的优惠，在过渡期里面讲的很清楚，就是把它按照现行发展规律的规定，没有执行完的让它继续执行完。比如这个企业是在这个法公布之前，但是我享受优惠只享受了一年，我这个企业里面，比如说我这个15年的一个基础设施企业那就九年，那就继续让他享受，所以我们讲的过渡期是从这个方面来考虑的。

目前高新技术企业享受税收优惠必须要处于国家级的高新技术产业，实行新的税法以后，是否就取消了地域的限制？就是说既被认定了高新技术企业就可以享受15%的优惠税率了吗？

这次新法出来以后，并不在于这各企业是在哪里，所以对高新技术企业就有个问题，也有对产品和项目一个问题，但是你这个企业是不是高新技术企业还有一个法律需要认定的问题，有关部门还需要稳定。不管你是不是高新技术开发区，只要是高新技术企业，只要属于高新产品核项目的国家都会给予优惠。

《企业所得税法（草案）》有部分企业的税收优惠，比如高新技术企业，以及部分外资企业的过渡期优惠，请问这是不是又造成了另一种形势的赋税不公？如何鉴定这些企业？

我们所讲的高新技术企业是指新成立的企业，这个法公布以后成立的企业，过渡期是只给过去已经存在法律公布以前成立的企业，我给他几年的过渡期，这个几年期满了以后跟所有企业适用一样的税负。

这次草案引入了居民、非居民企业概念，请您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个概念。

居民和非居民在这次企业所得税法里面第一次引用，居民企业和非居民企业是一个税法上的概念，通常来讲居民企业是指承担无限纳税义务，非居民企业承担的是有限纳税义务，无限纳税义务指什么？如果说构成中国的税法居民企业的话，在中国境内取得的所得，在中国境外取得的所得都要在中国纳税。如果是非居民企业，只是在中国境内取得的所得在中国纳税。

其二，如果在中国设立分支机构，但是在中国境外所取得的收入跟分支机构有关联的，也要在中国纳税，总的来讲承担的是有限纳税义务。居民企业和非居民企业怎么认定？国际上有几种标准：一是注册地，就是说这个企业在哪个地方注册。第二是实际管理机构，我们所讲的实际管理机构是指董事会在哪里，董事会在中国就是中国税法的公民，当然国际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比如董事的一些控制机构等等系列的东西，我们国家这次的企业所得税法施行的注册地和实际管理机构两个标准结合在一起来设定它是不是税法居民。

税收系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新企业所得税法通过后，跟原来的税收政策怎么来衔接呢？

新的法律出台，特别是法律生效以后，有一个跟过去政策衔接的问题。从法理上来讲，后法优于前法，这个法律通过以后，在法律里面会做出规定，1991年通过的外商投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法，还有1993年年底通过的企业所得税条例就会失效，过去有一些规定，凡是跟新的法律不相一致的无效，就应该以新的法律为准。

但是我们同时还看到一个问题，新的法律出台还是稍微抽象一点的，必须还有具体实施、操作性的办法，我估计操作性的办法在今年七八月份会出来，这样企业操作起来就很容易了。有关的部门，像国家税务总局、财政部，财政部在新法出台以后，对过去有关企业所得税的一些制约规定需要清理，有一些无效的要废除，有一些有效的还要继续适用，是这样来衔接政策。

外资企业特别关注企业所得税法，也有一些评论，他们主要关心的是对他们有影响的是哪些问题？

税率现在的调整大家看得很清楚，最需要了解中国的企业所得税法发展的方向在哪里，法律具有引导的作用，就是说应该把外资引到哪个领域。我一再强调，我们这次企业所得税法在税收优惠政策方面强调两个方面，一是从过去地区性优惠已经转化为以产业优惠为主，地区性优惠为辅，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我们从直接优惠为主转化为间接优惠为主。直接优惠就是企业所享受的减免，企业直接得到税的优惠。

但这个直接优惠为什么要改变方向？我觉得有几个方面的考虑：首先，要给予一些企业减免，另一些企业没有减免，这样企业之间会产生不平衡，会有偷税的行为。直接给予减免以外，地方自行其是，制订了一些地方性的优惠政策，这就会形成税收的地区间的恶性竞争，这是第二方面。第三，我们现在直接优惠，政治优惠对企业来讲，有些企业，特别是高新技术企业，更多看中的不是直接的优惠问题。

因为一个高新技术企业、一个高新技术产品，从它的研发到适量生产到批量生产，形成规模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最终批量生产给不给他优惠不是很重要。如果是研发阶段，最需要资金、最需要国家鼓励的时候，我们没有给他鼓励，我们没有给他鼓励，这个对他就不是很有利。比如我们所讲的折旧问题，研发资金和成本的问题，这就是我们所讲的间接优惠，间接优惠对这些高新技术企业来讲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们要以间接优惠为主，直接优惠为辅，这是我们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

从外资企业可以看到，他需要去了解，第一，中国鼓励的领域，中国鼓励的地区，我们这次修改以后不是中国完全取消地区性优惠，不是的，比如有一些欠发达地区，你在欠发达地区投资国家会继续给你优惠，当然不像过去也给发达地区优惠，或者更多优惠，这个都已经改变了。所以外商需要第一了解中国鼓励的领域，鼓励的地区，鼓励的产品，鼓励的项目，作为一个有眼光的企业，就会设计企业在一年中或者若干年的生产方向，而我们现在的法律政策稳定以后，他就会考虑未来的预期。

一定要看到法律具有的引导作用。非常感谢刘教授对网友问题的解答，也感谢您今天做客中国访谈，通过您的介绍我相信大家对企业所得税法草案有了更多的了解，非常感谢您的到来，感谢搜狐网的大力支持！也感谢各位网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