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眼中的西藏变迁
“文革”过后,宗教进入快速恢复期。新杂之前所做的知识和技能储备,很快派上用场。山南地区当时共有250多所寺庙,很多都已经千疮百孔。他开始着手3项工作:一是修缮寺院;二是为寺院作壁画;三是修塑佛像。
1983年,新杂结束接近20年的农村生活,开始进入“政教合一”的仕途发展轨道:从1983年任山南地区政协委员始,先后担任该地区政协委员、政协常委、政协副主席和正地级行署副专员,一直到2008年初当选为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现在,他一年能回新杂寺的次数寥寥无几,绝大多数时间,他一方面游走于各大寺庙,对喇嘛进行培训,另一方面,他要用自己的现身说法,向世界呈现一个真实的西藏。
新杂记至今仍能记得民主改革之前西藏的一些画面。鞋的故事他已经讲了很多遍:“当时,很多农奴没有鞋穿,就算有鞋也不舍得穿在脚上,而是挂在脖子上,只有在路况非常不好的时候,才会取下鞋子穿一会儿。”
农奴翻身得解放的情景同样让他记忆深刻,“很多人就在刚刚分得的土地上睡觉”。
如今,在这些土地上,正在建起一排排的温室大棚,西藏人过去很少能吃到蔬菜,如今,在菜市场或者小巷,都能看到卖蔬菜的小贩在使劲叫卖。
在农区和牧区,根据政府的统一规划,按照政府补贴、银行贷款和个人出资各占一定比例的模式,建起了安居房。在前两项资金到位后,个人的出资已经寥寥无几。
外地人——其中大部分是四川人——的大量涌入,繁荣了商业,也带来了工作机会。飞泉是2005年进藏的一位北京人,现在经营着青年旅社的两个分店,店里的员工基本上都是藏民。有一位18岁的小姑娘,原在藏民开的一家甜茶馆打工,平常没有工资,只在过年时发2000块钱。后来投奔青年旅社,月工资达到1000多元。
飞泉说,外地人的进入,激活了一些本地人难以激活的机会,这种激活所带来的连锁反应,比空守一些现成的机会良性得多。并且,由此带来的对藏民观念的冲击,可能是西藏发展更为持续的动力。
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副巡视员李光远说,西藏的发展,目前仍是“花100块钱,有99块都是(中央和其他地方)政府给的”。他说,西藏发展的一个逻辑是:由于受生态环境保护和自然资源的制约,旅游业在西藏的发展中处于核心的地位。“有了旅游,才会带动其他行业的发展。”而旅游又是非常脆弱的产业,其对稳定有超乎寻常的依赖性,所以,从西藏的经济发展计,稳定也应被置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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