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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伟察哈尔学会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最新数据表明,美国8月份的就业岗位增长幅度弱于预期,9月份加息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就在杭州G20峰会前,耶伦对于加息预期给出了年内最明确的说法。8月26日,耶伦强调,近几个月加息的可能性增强。当时,市场预测年内最早的加息将在9月份。
8月份不那么乐观的就业数据,加上美国经济增长速度也低于预期,美联储怕是要将"谨慎"加息进行到底了。
美联储年内议息会议还有3次——9月、11月和12月。9月份加息预期减少,11月份将选出美国新一届总统,为了避免政治对市场的冲击,加息可能性也不大。故而,美联储加息最大可能是在12月份。美联储首次加息,也是选择在去年年底。
美联储的内部纷争与加息预期的不确定性,症结不在美联储——鸽派也好,鹰派也罢,他们只是按照数字讲话的技术主义官僚。美国货币政策的调整,关键是美国经济表现。从二季度的美国经济成绩单看,美国经济2016年二季度增长1.2%。这一数字远低于外界2.6%的预期。这已经是美国连续三个季度的低增长,难怪IMF会调低美国经济增长预期。美国第二季度,除了就业岗位和个人收入增加带来的个人消费增长(4.2%),其他如商业投资、企业库存量、政府开资等都乏善可陈。这让市场担忧美国经济是否重现陷入衰退。糟糕的是,相比二季度就业岗位的好看数据,8月份非农就业人口的数量仅增加15.1万人,低于预期18万。失业率也未如市场预期降至4.8%,而是维持在4.9%。
美国经济表现不如预期,美联储不会为了加息而加息。何况,除了美国外,全球主要经济都参加了货币宽松政策的大合唱。美联储加息的外部因素更为复杂,如果说在此之前美联储主要考虑中国和英国(脱欧),年内加息则要综合平衡全球因素。在日本、欧洲、澳洲乃至英国都在实施货币宽松政策的时候,维稳应是美联储的务实之选。
杭州G20峰会,为全球市场开出了综合施治的药方——结构性改革。危机周期由美国始,欧洲、日本继之,全球市场随后陷落。美日欧发达市场推出的救经济药方,要么是印钞票,要么是“直升机撒钱”,或者是大幅度财政赤字跟进。但从美国复苏乏力、日本和欧洲难以摆脱通缩的市场尴尬看,单纯的货币和财政政策解决不了问题。虽然结构性改革是全球共识,但是真正启动结构性改革的,只要中国在负重前行。
中国的结构性改革:一是承认中国经济进入了中高速增长新常态,而且是“L型”。这很不容易,两年时间才让全球市场从中国“不行了”重新恢复对中国市场的信心。二是对现有的经济结构和发展模式施以伤筋动骨的外科手术,进行“三去一降一补”的供给侧改革。中国的结构性改革还是进行时,虽然初有成果。
日本的“安倍经济学”改革动静也很大,“安倍经济学”以通胀去通缩,而且是要祛除上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市场长期积累的沉疴,除了用药过猛就是急躁冒进,效果难达预期。欧洲的问题是很难协调成员国立场。虽然欧洲主权债务后有了相对集中的约束力财政公约,欧洲央行的政策协调能力依然很差。加之欧盟成员国经济治理差异很大,欧盟很难实施结构性改革。
美国经济治理体制机制完善,似乎可用通过货币或财政政策的调整解决问题。现实是,那是建立在美元信用和美国超级大国的国家信用之上。美国量化宽松政策的滥用,让美国经济先行复苏,严重消耗了美元和美国信用。现在,美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地位和作用,已今非昔比。美联储首次加息引发的从中国到新兴市场再到全球市场的传导,警示美联储不可任性加息。
美联储加息的摇摆不定,突显美国也要实施结构性改革。除了经济治理,更多的还有思维上的转型,即使用新经济周期的变化,配合全球市场建立更公平、合理的全球经济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