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战士登上陡壁向敌阵地攻击。[图片来源:扬子晚报]
这些情况,康明德当时的描述并没有像史料上记载的那样完备详细和准确,但经他又说又比划,却变得更为直观,给解放军最终拿下营盘岭起到了重要作用。
首攻轻敌解放军未拿下一个阵地
8月21日拂晓,第一野战军对兰州城外围敌人阵地进行试攻。敌人凭借有利地形、坚固工事和猛烈火力顽抗,还组织兵力对我军进行局部反攻。康明德记得这样一个细节:和营盘岭一样,对面马家山炮声、喊杀声震天,漫天的尘土使得天色也变得昏暗,解放军军官看他对望远镜好奇,便递给他,他放在眼前向对面望去:“只见尘土飞扬,双方好像在拼刺刀,看不清是哪方的,只看见一个人被刀刺中,血一下子喷了出来,那么高,仿佛就落在眼前,我吓得赶紧还了回去!”
营盘岭这边,前面的解放军突击队战士踩响地雷,地雷引爆飞机炸弹,爆炸威力十分巨大,前面解放军被炸,“人被炸成末末儿了!”康明德说到这些的时候,嘴唇微微发抖,语气低缓,“整整一个排,攻上去后,全部阵亡!后面跟进的,也牺牲了不少!”
对兰州的第一次进攻失利了。康明德后来结合亲历翻看史料,认为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解放军轻敌所致。
1949年7月扶郿战役后,马步芳(“青马”)与马鸿逵(“宁马”)在静宁召开军事会议,制定了“平凉会战计划”,准备依托六盘山,在平凉地区与我第一野战军决战。但“二马”为保存实力,互存异心。马鸿逵不愿当马步芳的“马前卒”,率先退兵宁夏;而马步芳亦觉自己部署过于前出,侧翼暴露,即经静宁、华家岭向兰州节节撤退。在这个背景之下,解放军一路凯歌,到达兰州前沿阵地前,基本上没有遇到阻拦之敌。并由此产生了轻敌思想。
解放军撑杆越壕。[图片来源:扬子晚报]
而事实上,马步芳对兰州决战极为重视,让其子马继援亲自坐镇指挥。储备了充足的粮食、弹药,补充了兵力,将其主力几乎全部布防在兰州。康明德说,第一次进攻失利后,国民党守军自认取得了胜利,马继援还到各阵地慰问守军。“手里拿着银元,亲自给碉堡里的守军一一发放。”
他的这一分析得到史料印证:当晚10时,彭德怀、张宗逊向中央军委报告:“本日试攻兰州外围,十九兵团5个团,二兵团约4个团,结果未攻下一个阵地,守敌顽强,工事很坚固。”22日起,第一野战军各部认真学习野战军司令部《关于进攻兰州的战术指示》,深入进行思想政治动员,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切实克服轻敌思想。
浴血攻坚解放军侦察我带路
22日开始,解放军各部开始做细致严密的侦察等战前准备工作。
皋兰山南坡,没有官道,大大小小的山路纵横交织,容易迷路。康明德承担起了为解放军带路的重任。从直沟门到三营子上庄,5里多长的路,他将一队解放军带上去,解放军先挖一坑,让他藏身,同时还派两名士兵保护。之后,解放军便开始秘密挖坑道。换班时,他再把这队带下去,然后带另外一队再上来继续挖。“他们挖得很快,从唐家湾一直挖到了营盘岭顶上。这个距离差不多也有四五华里。”
经过多次侦察,解放军做了充分的战前准备和周密部署。8月25日拂晓,解放军向兰州外围阵地发起总攻,数百门火炮猛烈地向敌阵地开火。兰州城东、南、西3面几十里长的地段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主攻南山主峰营盘岭青马第二四八师阵地的是第一野战军第六军。敌人凭借钢筋水泥碉堡拼命抵抗,先头执行爆破任务的战士大多牺牲了,但他们用生命为后续部队打开了通道。在炮火的掩护下,解放军以很快的速度杀入敌军阵地,面对面地与敌军进行战斗。
“当时战斗进行得太激烈,子弹打完就拼刺刀、肉搏。我们都不敢怎么看。”康明德说,“好在有先前挖的坑道的掩护,红旗最终顺利插到了营盘岭顶上,一下子就把‘马家军’的军心给打乱了!”
17时,南山主峰营盘岭及三营子阵地被我第六军攻占。而沈家岭、狗娃山的战斗比营盘岭更为激烈,18时许,解放军占领了沈家岭的全部阵地,到夜里22时许,才相继攻占了狗娃山的全部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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