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器红光带环绕音乐厅
中国传统漆器的流光溢彩作为跳动的五线谱点缀在蛋形金属壳内。穿过水下廊道,站在观众厅内稍加留心就会发现环绕音乐厅和戏剧场的红色光漆带会随着自然光的变化而变化。红色忽强忽弱,向着木制天顶相接的地方逐渐变得模糊、朦胧,直至融入和消失在建筑内部空间的尽头,这些红色的光环给空间带来了能量和视觉的跳跃。“细数起来,整个剧院中用了20多种不同的红色,仅仅是这些光环,你就能在其中发现至少5种红色的变幻。”
漆布上手绘红色印迹
“我们在这里营造了红色的环境,整个氛围就是要渲染京剧喧闹热烈、神秘而富有艺术感的气氛。这是为中国国家大剧院特别设计的。”戏剧场外空间无疑是阿兰•博尼的得意之笔,通体红色的楼梯、灯的色彩和亮度、墙壁上大块大块的油彩……几乎覆盖到每个角落的红色使戏剧场成为一个独立空间。两侧墙壁暗色底上的红色印迹微微凸起,艺术家亲手在漆布上堆出了油画式的色块,由红向黑缓缓过渡,沿着楼梯下行,体味着掌心触摸墙壁传来的起伏,逐渐将人们的情绪带向另一个故事场景。
用第一眼感觉打动观众
“对观众来说,印象就是第一眼看到的感觉,所以要一下子让观众有发现和打动他们的地方。我并不是建筑师,我与建筑师的合作是在空间解构和氛围的营造上给予建议,并通过色彩和材质的使用增添建筑的艺术感。但我同意在一件作品中要有创新,你能在音乐厅看到雕塑感的内外墙和天花板,这是独一无二的。”——阿兰•博尼
歌剧院:金属网包出“稻草屋”
作为国家大剧院的主角,歌剧院、音乐厅和戏剧场三者通过不同的主色调彼此独立。居中的歌剧院是体量最大的,当脚手架全部拆去,记者赫然发现,在大剧院现代的外衣下伫立着一座中国茅庐。一道“竹帘”从三层楼的高处直垂而下,隐隐透出淡黄色。古朴的铜门向两侧缓缓打开,恍惚间仿佛置身于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茅庐前。走近看,“竹帘”竟是极细的金属管编成的,时隐时现的黄色其实是纬线的颜色。“我自己倒是觉得像贵夫人的面纱,朦胧而神秘。”对于记者的感觉,博尼给出了一个很“法国”的回答,“这首先是一种分割歌剧院和公共空间的手段,同时我们给歌剧院披上一个高贵和华丽的包装。”
歌剧院内部也用这样的金属网包裹着,但看上去却不觉得有金碧辉煌的冰冷,阿兰•博尼的“秘密”就在于金属背后的红色,“如果露出建筑主体也就是水泥的颜色,气氛会非常冷,而红色的背景在金属缝隙间透出来使整个歌剧院都笼罩在一片深橘红色之中,温馨浪漫之感油然而生,并且延伸了空间。”声音穿过金属网后再反射回来,形成“自然声”,即使在没有麦克风的条件下,舞台上的声音,台下各个角落的观众都能听到。
音乐厅:工人用手堆出“沙丘”
银灰色调从音乐厅外墙延续到室内,灯光打在沙丘般凹凸起伏的墙面上光影交错。“小时候玩过堆沙子吗?没错,这样的墙壁就是中国工人用双手在细沙上揣摩出来的。”提起与中国团队的合作,博尼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音乐厅内部的墙体是在细沙上做出的造型,目的就是得到沙丘一样的柔和起伏和形态,来烘托平静安详的基调。我们要教会工人用雕塑的手法,就是用手在沙上揣摩,在此过程中工人随意发挥内心的想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大面积的墙体上采用这样的手法实现创作。”
沿着中国工人亲手堆出的柔和线条向上,猛然几道沟壑划过天花板,冲破宁静和安详,猝不及防地冲进眼帘,音乐厅的顶棚竟是一片开垦的荒地。对于阿兰•博尼而言,这种冲击正是他想要的:“墙体的柔和感与天花板的壮丽雕塑感形成强烈对比,你会感觉到宁静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蓄势待发。”
戏剧场:浙江丝绸当壁纸
用来上演京剧和话剧的戏剧场并不大,与音乐厅的现代、抽象相对,戏剧场的墙壁紫色、暗红、橘色、黄色的竖条纹规则相间,沉静中见跳跃,写实间又有延伸。用手摸上去,墙壁软软的,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壁纸竟是由浙江丝绸经过防火处理后做成的。
剧场内特别设立了5排可升降座椅以适应不同的演出,热闹的京剧开锣,坐椅降下以拉开观众和舞台的距离,而演出话剧时,观众们就多出了几排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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